唐山大地震第24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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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美国,小灯已经很快的融进了新生活。下课时,她走出教学楼,阿历克斯在停车场等着她,小灯谢谢阿历克斯要载她回家,她告诉阿历克斯自己已经在镇上找了工作,晚上要上夜班的。阿历克斯很惊讶小灯的举动,小灯却说这样很好,我在中国上大学也是这样工作的,很习惯了。
夜,小灯独自守在小超市,不一会,门开了,来的是阿历克斯。他知道小灯在这里打工,借买东西为由来看小灯,问小灯这样一个人怕不怕,小灯说不怕,这里治安不是很好吗?阿历克斯还是不肯走,想要陪小灯多呆聊天,他说我不是坏人,我只是很喜欢你,小灯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,但你为什么喜欢我,因为我是中国人?具有所谓东方的神秘色彩?阿历克斯开玩笑的说,你的阴暗面很严重,破坏了我对东方女性的美好向往。俩人都笑了。
阿历克斯拿了买的东西要离开,小灯突然叫住他,说我知道你对我挺好的,可是这没有用的。阿历克斯问她为什么,小灯说我结婚了,我的先生在国内,我很爱他。阿历克斯有些惊讶,他说如果我有这么深爱的人,我不会离开他来到这么远的地方。小灯说自己的生命里,还有比爱人更重要的东西,何况他们还会在一起,这只是短暂的分离。阿历克斯问她,是不是学完就会回去,小灯说她也不知道。阿历克斯不太理解小灯的话,但他似乎明白了小灯的意思,宽厚的笑笑,说:没关系,我们可以是朋友。
阿历克斯离开之后,小灯终于鼓起勇气拿付费电话拨通了杨阳家的号码。
杨阳一人在家,电话铃响了起来,杨阳始终没有接听。小灯在答录机里留言,告诉杨阳自己已经平安到达,一切安好。她犹豫着想问小达一家是否来过,杨阳此时才接听了电话。他告诉小灯他们来过了,已经按小灯的嘱咐回答了他们的问题。说完这些,俩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,杨阳先开口要小灯保重身体。小灯知道杨阳其实还在怪她。她说对不起,等我回来,一定给你生个孩子,杨阳没说什么。小灯的付费电话到时间了,小灯没有再续费,电话就这么断了。
夜,杨阳独自坐在灯下看着李元妮留下来的全家福照片,仔细的看着上面年幼的,快乐的小灯。他对比着如今小灯照片上那无法掩盖的忧伤,陷入沉思。小灯曾经含混对他提起的往事又浮现心头。
唐山,李元妮家中,她翻箱倒柜,疯了似地将所有关于寻找小灯的资料地址付之一炬。关于小灯的痕迹在这个家里彻底消失。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条红色的裙子,李元妮把裙子摊在床上,然后自己躺在了旁边,她伸出颤动的手轻轻抚摸着,犹如抚摸着自己的女儿。
清晨起来,李元妮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一大片。她呆呆的照着镜子,像是不认识自己了。李元妮突然之间没有的生活的动力,买菜归来,她看着小广场上跳舞的老太太们,精神恍惚,仿佛在里面看见了年轻的自己,身着绿衣,手舞红绸,笑得灿烂,当有人拉她一起跳的时候,李元妮笑笑离开了。
这一天,小灯打工回来,阿历克斯向她告别,说要利用假期,去旅游,让小灯照顾自己,他告诉小灯,有人从中国给她寄了一封信。小灯打开杨阳寄来的信封,发现里面什么都没写,信封里只有李元妮留下了的那张全家福照片,小灯手拿照片,呆立不动。
石家庄,小达按罗维给的地址,辗转找到了王德清的家。王德清态度冷淡,像是根本不想提起有小灯这个人似的,在一边做作业的王宁想要说什么,但是看到王德清的态度就没开口。。王德清只告诉小达,小灯是自己死去的妻子从孤儿院领回来的,她对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。家里什么小灯的东西都没留下,也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和物件,小灯就是个普通的小孩,没有什么可说的。
小达一无所获的从王家离开,刚走到街口,王宁就追出来叫住了他。王宁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姐姐?小达说,因为她可能也是我的姐姐。
小达和王宁坐在路边聊着小灯,王宁说他很想念姐姐,但是姐姐已经不想也不能再回这个家了,他说了一些往事,还说起小灯最后一次回来怎么教他打架的,小达笑了,说这是我爸爸教我和我姐姐的。小达将要离开,王宁说如果你还能看见她,请告诉她,我很想念她,会像她说的那样,好好学习,考上大学。小达点点头,王宁又说:小时候我跟我姐睡一张床,我姐一做梦,就会叫小达,小达。叫的应该就是你吧…小达呆呆的看着王宁,半晌点了点头,转身离去时,不知为何,一行泪水顺着小达的脸颊流下来。
李元妮来到万师傅墓前,倾诉着,她说女儿终于找到了,但是女儿不肯认自己也不肯原谅自己,她明白,并不怪她,看到她过上了好日子,也觉得心愿了却了,就算认了回来,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?这些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,不用告诉小达,免得让他伤心,他够苦的了,就让他觉得小灯早就没了,不要再带着这个包袱过日子了。这个秘密,就让她自己一直保留到死吧。
回到上海,阿雅问小达此行的结果,小达说可以证实小灯就是自己的姐姐,其实他之前已经相信小灯就是姐姐。阿雅问要不要告诉李元妮,小达摇头。小达说:她必然是认出我们才逃开的,她一定是在恨我,恨妈妈,不然不会走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去。如果妈妈知道她真的是小灯,也必然知道小灯的意图,这样她该多伤心。不如就让这件事过去,就当我们从来没有找到过小灯,让妈妈心里还有个希望吧。
小灯在美国的生活充实而艰苦,她每天睡眠时间很少,除了阿历克斯也几乎没有一个朋友,有几次,阿历克斯邀请小灯一起出去散心,都被小灯拒绝,而房东太太对小灯则依旧冷漠,两个同样孤僻的女人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,却不相往来。
小达来到复旦大学找到杨阳。小达提起了他去了石家庄,并且见到了小灯的另一个弟弟,也告诉了杨阳他掌握到的证据和王宁的话。小达希望杨阳提供小灯在美国的联络方式,他说他确信那就是他的姐姐,也知道她不会原谅这个家,他只想告诉小灯,他心里明白,等小灯想回来的时候这个家永远对她敞开大门。杨阳没有跟他争辩,而是说我也希望她就是你姐姐,这样她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。只是光我们相信没有用,她说不是。
杨阳告诉他大学的时候见过小灯的弟弟,也是在那时候知道小灯的过去。小灯没有告诉她亲生父母的事情,也许是年纪太小记不清楚,也许是太悲痛了不想提起。不管小灯到底是谁,她心里的伤痛肯定不想让人触碰,希望小达一家尊重小灯的选择。小达沉默了。分别之前,小达问杨阳:她还会回来吗?杨阳不知如何回答,小达在杨阳的脸上看出了他的担忧,他问:那你们呢?你们怎么办?杨阳不知为何,觉得小达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,他告诉小达,小灯在走之前,偷偷地打掉了孩子,这让杨阳非常痛心,他明白小灯是多么坚决的要离开这里,不管是为了什么。杨阳担心着他和小灯的未来,他说;我多希望能给她幸福,但是好像做不到。小达看着深陷痛苦的杨阳,俩个男人都沉默了。
与小达的见面令杨阳忍不住给小灯打了电话。杨阳告诉了小灯小达再次来过,他虽然不想打听小灯的过往,但是想知道小灯的离开是不是和这家人有关系,小灯坚决否认了。杨阳又在问,那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,你还打算回来吗?小灯被杨阳问的有些惊慌,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。杨阳有些灰心,他说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你,现在越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我说过会支持你,会接受这样的考验,但是希望你对我也能坦诚。我等着你的决定。
杨阳的话给小灯重大的打击,压抑与心里的秘密无人倾诉,小灯的头疼病又犯了,她痛苦的吃下止疼药,昏沉睡去,这一夜,小灯再次梦游,梦中,她站在唐山自己家的门外,窗内,她所有亲人聚集一堂,欢快无比,而她身处黑暗,无力出声。小灯走出屋外,形如幽魂…
房东太太察觉到小灯的异常,在小灯昏迷倒地时救起了她。小灯开始发烧,她在梦里一直喊着妈妈,妈妈…房东太太请了医生到家里给小灯看病,并且一直守候在小灯身边照顾她。等小灯的高烧退去,房东太太露出了宽慰的笑容。
小灯的事令小达变得沉默寡言,很不快乐,同时也让小达和阿雅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,阿雅很内疚,她希望能帮助小达尽快从打击中恢复过来,这天,她特意去旅游公司预定了两张机票,回到家兴高采烈的告诉小达说希望两人能去旅游,小达虽然没有拒绝,但兴致索然。阿雅心里不快,但也只能勉强忍着。
出发的那天,小达先去公司交代工作,阿雅独自去了机场,她办好票等待着小达,就在快要登机的时候,小达却打来电话告诉阿雅自己不想去了,阿雅生气的回到家,发现小达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。阿雅因为自己的好心不被小达所接受,十分难过,两人说着说着吵了起来,阿雅说:不管怎么样,那都是以前的事情,你应该学会放下。小达说:如果不是你,她不会突然离开的。阿雅吃惊的说:你早就知道她是小灯?小达说:是,但我不愿意证实。因为我知道如果那样做会惊动小灯,会让她消失,我宁可就这样,守住这个秘密,只要还能看见小灯,也许有一天,小灯会回心转意,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!阿雅知道小达责备自己太早把事情告诉李元妮。她说:我知道你怪我,但我也是想帮你,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推开?而且我相信小灯还会回来的。小达看着阿雅,有点绝望的摇摇头,说:你不懂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,我永远忘不了她用力甩开我的手的那一刻,她根本不会原谅我,她不可能回来了。小达说完,转身跑了。